冰的窗边交谈,都是头发黑,脸孔白,五官轮廓分明,脸上也都吊有琐细的冰棱的影子。
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。
“我们造的那些东西,皮实是皮实,但太糙了。”
等裴芮跟着尹伊格回来就座,季马不由掸掉牙签,把自己油然而生的这一份感叹倾诉给她,“你们中国产的玩意儿就不一样,特别瓷细。你也是,以利亚也是,看这皮肤薄的,一指头就能碰戳破了。”
这段时间以来,裴芮跟季马聊得最多,对他的措辞和口音也更为熟悉,一句话不用怎么费劲就听得懂。明白了他连说带比划的意思,她不禁“哈哈”笑了,笑完突然扭头,对伊格掂了掂下颌:
“哎,伊格,你听,他说我们俩是玩意儿。”
尹伊格眼帘抬起来:“德米特里,你又想负重跑圈了么。”
“……就开个玩笑。”季马立即摆手,赔笑着絮絮说,“咱们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,过命的交情,就算还没一起上过战场,毕竟情分还是不一般……”
裴芮奇道:“还没一起上过战场?”
“前两年特种部队编制整改,他自己打报告从信号旗境外活动小组调回国,就成了我们别动队的头儿。”
季马咂一下嘴巴,有点回味的兴致,“安德烈也是跟他一起转过来的。他们那个部队出来的啊,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。以利亚还行,安德烈就不一样了,他在‘信号旗’不就是个通讯兵吗,成天摆什么谱……”
季马说着说着就跑题了,嘀嘀咕咕抱怨起安德烈的种种劣迹。
最后还是尹伊格替他回答了裴芮的问题:
“去年出过几次常规任务。真正参与战争,这是头一回。”
而季马那边,对安德烈的抱怨刚开了闸,简直一发不可收拾。从对方令人无法忍受的洁癖和刻薄,一路数落到自己跟他长久不对付的历史渊源,最终总结性陈词:
“……所以说啊,当兵这么多年,我最不待见的就是……”
话到半道卡了壳,季马脸上堆起尴尬的笑,“哎,安德烈,你怎么来的这么晚?”
“大尉。”迟来的年轻人满头金发,身量瘦高纤长,先对尹伊格稍一致意,转向季马时早换成另一副表情,“临时有些事,所以来迟了。但与你没有什么关系,管好你自己就行了,德米特里。”
“……”
季马很容易着急,一急就脖颈粗红,梗着嗓子对裴芮小声说,“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了吧。”
“季马,别这样。”裴芮有些好笑,看了安德烈一眼说,“他应该只是……”
安德烈转向她:“我怎么样,也跟你无关。”
他走去和瓦连京坐到一桌,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将背正对着她。
季马也挪了位置去和安德烈争论,裴芮怔忡半晌才回过神来,忍不住说:“他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?我都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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